还原疫情下的真实美国：老美不封城不戴口罩，川普支持率不降反升

紧急状态下的美国，一面是感染人数剧增得惨不忍睹，一面是庞大的国家机器瞬间转向并越跑越快。在早有前车之鉴的情况下还防成这样确实说不过去，但各类资源和专业人员在快速投送，雄厚的工业基础和科技实力也迸发了多年未见的活力，新产品、新发明层出不穷。

随着各地不同形式的居家隔离令不断出台，加之感染、隔离导致了人手不足，某些物资出现了紧缺，物价也有所上涨。没变的，依旧是亚裔到处买口罩、欧裔到处买厕纸，而且彼此难以理解。

感染的数量有多惊人？

按照CDC官方网站上4月1日的数据，检测和推定为COVID-19阳性的为186,101人、死亡3,603人。一天就新增加了约22,562人，显示感染人数的地图在越变越深。该数据包括全美50个州、哥伦比亚特区、波多黎各、关岛、北马里亚纳群岛和美属维尔京群岛，但因有些数据未能如果上报而并不精确。

以上图片分别摘自CDC官方网站、纽约时报网站。

根据nymag.com于3月31日的统计，纽约已有75,795名阳性、10,929 人住院、2,710人重症、4,975人出院、1,550人病逝。紧随的是旁边的新泽西州，已感染18,696人，二州合计感染量占据了美国总量约一半。另有21个州的感染数以千计。其中最多的是加州，超过8,200人。

究其原因，前期准备的漫不经心毫无疑问。严格的检测前提、慢吞吞设计生产的试剂盒、宽松的应对措施、对从欧洲入境人员的松懈，掩盖了早已形成的社区传染。若不是紧急状态打破垄断并启动社会资源进行全面检测，后果会更加不堪设想。进入紧急状态至今也已检测了近200万人，检测的效率和数量惊人。尤其是一种新的检测设备已被发明出来，可在5分钟内检测出是否阳性、10多分钟彻底排除阴性。其检测效率之高，引得川普亲自出马自豪地演示。

都在积极备战。由于检测标准不同，中美两国的数据无法简单地以量比较。美国检测的是新冠病毒，只测病毒反应是否阳性。中国测的是新冠病毒肺炎，确诊还要符合其他三条标准中的两条。但无论如何，美国的数据都够吓人。

美国为什么不封城？

在3月13日进入紧急状态后，加州湾区部分城市于3月16日联合采取了隔离措施，于是冒出了“旧金山‘封城’，700万民众禁出门”的新闻。但细看具体的法令就知道，其实只是标题太狗血。他们要求的“Shelter In Place”，直译就是“就地避难”。虽然法令既长又复杂，但概括起来是要求人们在非必需的情况下呆在家里，并未禁绝出入城市更未禁绝交通。禁绝交通的不利后果，回想当初武汉的情形就能明白。

此后，随着感染人数的不断攀升，各地也相继出台了类似的法令，但都如出一辙。如“safer at home”等，内容同样是要求非必要则尽可能呆在家里、限制聚会规模，外出保持“social distancing”，即保持6英尺（大约2米）的社交距离，但仍旧没有开启武汉式的封城，也未听说哪里出现了集体出逃。倒是康州已开始挨家挨户盘查来自纽约的人口，如有发现就必须隔离，否则面临罚款甚至刑罚。

没有真正封城，是因为总统无权这么作、各州没想这么作。联邦政府与各州政策实际上是各管一摊、地方政府高度自治，并不存在垂直领导关系。正因如此，各州州长可以根本不鸟总统而只对自己的选民负责。川普也曾有过封闭新、纽、康三州交通的想法，但被纽约州反对后也就没有再提。后续措施如何，还得各州自已看着办。

看到有人质疑：疫情面前，到底是REN权重要还是生存重要，这其实是个伪问题。只有在极端情况下，才会存在这种二者必具其一的对立。回看疫情期间，浙江就作得更人性化、更让人容易接受，而且效果一点都不差。相互给点尊严对大家都好，违反禁令危害公共安全则是哪个社会都反对和制裁的，这一点上没什么区别。

医护人员自发呼吁居家隔离

美国会重演意大利悲剧吗？

近两个月来，美国的形象很惨，与日俱增的病例更让“美国即将崩溃”的欢呼声不绝于耳。其实许多言之烁烁的“美国承认”，只要看看英语原文就能发现其中有多大的区别，甚至是根本性的区别。想看到什么是一回事，事实如何则是另外一回事。但就目前而言，美国的医疗体系并未崩溃，最严酷的考验应该是在未来的2到4周。

作为资源大国，美国的医疗资源总量远非意大利可比，而且体系成熟、分散配置。许多治疗、注射等根本无需去医院或诊所，就近的药店、沃尔玛超市即可解决。而且医疗设备先进、充足，甚至连中学里也挂着心脏复苏设备而且许多人会操作。尤其是至关重要的呼吸机，美国去年的保有量已达16万台，远超中国目前才达到的8万台。而且几家大厂已在紧急状态下玩命生产，两人共用一台呼吸机的装置也被发明和推广。如何延缓重症的集中爆发、优化资源配置、使产能赶上峰值缺口，才是看不见的鏖战。

但美国医院的病床保有量远比中国为低。按照去年一月份的数据，千人保有量在中国为4.2，美国则只有2.9，而且多年来一直是中国在上升、美国在下降。但这并非因为美国资源匮乏，而是新诊疗技术的使用、消费习惯改变导致的需求下降使然。而且从病患最多的纽约现在大量、快速建造临时医院的规模和速度来看，那里的床位很可能面临紧缺，其他州则苦乐不均。

而美国抗疫的轻症居家隔离政策，同样可以减轻医院床位压力。但这一方针有点不可思议，因为武汉的居家隔离惨剧已让人们刻骨铭心。不过他们的居家隔离有具体的隔离措施要求、有医生的电话或互联网支持，情况相比当时的武汉要好。但是否有效，还需进一步观察。

目前，纽约、新泽西的医疗资源明显吃紧。看过一个模型，如按纽约的感染者住院率15%来估算，许多州的现有医疗资源尚可应付，但感染众多的州则已近饱和甚至超负荷。从照片上看，纽约某些临时医院的病床是隔开的单人间，足见其资源还远未枯竭。加之拥有1000个床位的COMFORT号医疗船也已抵达纽约，接下去将是床位增速与住院增速的比拼。

CDC将可能感染后的措施分为自我隔离和自我监测，并精细到有明确的定义。

政府网站上指导生病后如何隔离、如何准备的详细指导。

为什么还不戴口罩？

尽管口罩的作用已经越来越明显，由于CDC至今也没有明确地推荐，大多数美国人仍旧固守着不生病就不戴口罩的传统。尤其是那些政要们，为了体现与民众的同甘共苦、为了体现自己的勇气，更是带头不戴口罩并近距离与民众接触。因而他们的风险远比普通百姓要大，以至于被感染出长长的一串名单，保护措施也远不如中国的干部。

从照片上看，他们医护人员的装备现在大多比中国医院还不如，而且与前段时间华人几乎买光了他们所有的库存有关。说到这里，不知有多少人心生惭愧、多少人得意洋洋？而随着感染人数的上升，医院、警察局、地方政府征集口罩等个人防护设备PPE的公告随处可见。围绕着口罩，有些地方已经发起了志愿者手工制作防护口罩的活动，用高科技材料衬里制作可以反复使用的口罩。各类延长一次性口罩使用奉命研究、发明也不断涌现，口罩厂也在加班生产。

在中国疫情开始蔓延时，许多产自中国的三无产品口罩便以高价涌入美国。尽管有些产品的认证标记齐全，但其做工、质感足以让人怀疑。由于N95紧缺，CDC已经放宽尺度认可两种中国标准的口罩作为替代品，但美国食药局FDA于3月28日所列举的认可的质量标准中包括了墨西哥、巴西、韩国等质量标准，却并没有任何中国产品的质量标准。不能确定这是否与中国产的试剂盒、口罩在欧洲被爆质量问题有关，但在这一目录没有扩展之前，从中国进口相关产品投入医用将面临巨大的责任风险。同时也很想知道马云捐给美国的试剂盒，他们是否会用。

在此之前，已经有不少人对美国防护装备的奇缺而兴高采烈，并提出就不卖口罩给美国、就不卖呼吸机给美国，甚至主张停止一切出口、看看谁先死。现在他们如愿了，但不知那些好不容易复工的出口企业怎么想。没有订单，再牛的制造能力又能如何？

CDC披露的假冒产品,清单有好几页

两张图片放一起，五味杂陈。各自见仁见智吧

川不靠谱会因此落选吗？

美国的这份“成绩单”比较难看，川普能否再次当选的问题引人注目。但根据有线新闻网(CNN)27日公布的五家民调的分析，川普的支持率是47%，为CNN在川普上任后历次调查中的最高值。而且根据其民调汇总，川普在处理新冠疫情上的支持率是52%、不赞成是占45%；而在月初，二者分别为41%和48%。难不成经济起色无人理，焦头烂额受人拥？

这应该是体制不同所致。美国宪法第十条修正案规定：“本宪法未授予合众国、也未禁止各州行使的权力，保留给各州行使，或保留给人民行使之。”因此尽管他在疫情初起时的误判、误导和大嘴招来许多不满，但具体防疫措施的决策权归各州，最该担责的并不是他。谁垄断了一切权力，谁承担一切责任。那位爱上电视大呼小叫的纽约州长，其实对疫情难辞其咎。开口就要3万个呼吸器、不给足就指责，无非是作秀、甩锅。无论谁当总统，都得为其他州留下备用物资。

回放各州的疫情数据，水平高下立现。3月1日时加州以33名感染者“领跑”全美，3月5日华盛顿州以阳性75人、死亡11人而令人震惊地一跃成为第一。而纽约则于3月11日追上加州从第三名成为第二名，并于3月14日以阳性610人名列第一位。而到了3月31日，加州虽然人口众多但已位居第三，华盛顿州则已退到了第十，纽约则占了约四成的全美感染量。虽然各州情况不同，但数据仍能反映出治理水平的差距。

因此，只要后期不出重大失误，川普仍有巨大竞选优势。

美国能否度过这道槛？

一个国家能否安然度过某个槛，主要取决于其现有及可利用资源的状况及运用资源的能力，除此是看有无重大随机事件影响的运气。

进入紧急状态并未改变资源状况，倒是释放出许多资源。破除了平时的条条框框后，医药、科技的发展得以加速。短短半个月里，其检测技术、检测效率的提升令人目不暇接，疫苗、治疗药物方向也成果可期。虽然他们连生活用品都要进口，但其实是没有他们不会造的、只有他们不想造的。只是资本的逐利本性，才推动他们借着全球化的浪潮把含金量低等不想干的行业转给了别人，也因此传播了技术。

尤其是当下前所未有且极具前瞻性的救助计划，不但救人还救经济。这位有脸拿汉堡包招待客人的老板，原来一心想如何省钱、赚钱以消减国债窟窿，但时下也唯有选择花钱以避免疫情在经济体系上导致次生灾害。而且羊毛出在羊身上，透支花钱讨好选民谁都会。民主党从不想怎么补上他们手上扩大的财政窟窿，提出大手笔的透支充好人，川普当然就顺水推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熬过即将到来的举国休眠战病毒的艰难时刻，经济的恢复总会好于放任自流。

疫情未来会如何？这是一场只有防守却无法进攻的战争，有着许多的无奈但结局未必那么悲惨。但可以想见的是，全球化的巴别塔崩塌了、世界发展的轨迹自此改变了、深刻的社会变迁被触动了，一个顺风顺水发展的时代也终于折腾没了，世界面临着又一次的轮回。

希望这不是一个充斥着不知棋观五步为何物却到处“下大棋”的“大师”的时代，也不是一个不需要事实和逻辑的反智时代。回顾历史，结局可期。阳光之下，并无新事。

参考文献：

病床保有量

https://www.indexmundi.com/g/r.aspx?v=2227&l=zh

保有量变化原因分析

https://www.timedoo.com/17027.html

新型检测设备

https://www.nytimes.com/2020/03/30/us/politics/trump-governors-coronavirus-testing.html

民调汇总

https://www.worldjournal.com/6862614/article-cnn%E6%B0%91%E8%AA%BF%E5%8C%AF%E7%B8%BD%EF%BC%9A%E5%B7%9D%E6%99%AE%E6%94%AF%E6%8C%81%E7%8E%87%E5%89%B5%E6%96%B0%E9%AB%98-%E9%A6%96%E6%AC%A1%E8%B6%85%E9%81%8E%E5%8F%8D%E5%B0%8D%E6%84%8F%E8%A6%8B/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七版）》

来源：吴影吴踪微信公众号

作者：吴江水（上海天册律师事务所合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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